生命,就是静静地活着

——读余华《活着》有感

    期次:第814期    阅读:842   




□贺娜(地质05-6)
活着,不管富贵还是贫贱,不管幸福还是苦难,都得活着。
  这或许是一个品行不良的乡绅少爷的不幸,是一个处于苦难漩涡中的家庭的不幸,或者是一个时代一个民族的不幸。一开始,一个老汉,一头老牛,本身就是一个意象,与其说是主人与家畜的感情,还不如说是同病相怜,结而为伴。这两者于一个充满阳光和灰尘的下午叠加在一起。或许也是一棵老树的树阴,让讲述者暂时躲避了炎热,使得《活着》在阴凉中慢慢道出。一个家庭以眼泪和苦难的宏大宽广覆盖了一群人的生存状态,显示了无以伦比的共性。
  余华以他冷静得近乎冷酷的笔触,叙述着。福贵老汉的经历,或者说是苦难史,似乎诉说着他瘦干的身体里有着坚韧的骨头。他的活着,在别人看来或许只是一个空洞的生存符号,但他却有自己成就丰富的方式。正如作者所说,“去忍受生命赋予我们的职责,去忍受现实给予我们的幸福,苦难,无聊和平庸”。苦难不相信眼泪,福贵老汉欢乐的皱纹和调侃的歌声无疑是对不幸生活的救赎。他开始用他流干泪水的深陷的双眼以一种从容的姿态重新审视这个世界。他的富贵与贫贱,吊儿郎当与浪子回头,幸运和不幸,所有的宽广与丰富,到后来都已豁然。
  可能正是在贫苦的日子里,福贵老汉才真正体会到家庭、责任、天伦之乐的意义。苦难并不排斥人性的美好。家珍、凤霞、有庆、二喜等,一个个形象饱满鲜活的人物,在贫苦不幸的生活中并没失去坦然与乐观。他们只是那么单纯而又实在地活着,于茫茫中孕育着希望。他们有自己看待苦难的方式,就如作者所说的,是“以笑的方式哭,在死亡的伴随下活着”,眼泪流干了,却把笑容珍藏起来,不失时机地绽放。
  亲人的相继离去,并没把生活的希望彻底从福贵老汉的心底剥离,也没有根植进绝望的种子。在他自嘲甚至有点自得地说起“两个老不死”的时候,他可能在嘲讽肤浅的人们,或者对他很不公平的世道。不幸与苦难让他以超然的姿态活着,讲述着。苦难,似乎是一种遗忘,一种过去。
  读罢掩卷,福贵老汉的歌声“少年去游荡,中年去掘藏,老年做和尚”好像就在耳边,而他在夕阳下依旧吆喝着牛,身后是深耕的熟地。